第三十三章：要死了么？
白樱粟抬头望着柳相，笑得很开心。只是唱支曲，弹一弹琴，楚漠然和她之间账不仅一笔勾销了，还连带着得到了柳相的一个承诺。
他承诺，只要她开口，他就会帮她做一件事，不管这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流芳百世还是天怨人怒，口诛笔伐。
如若违背，凡他所喜，皆成悲，凡他所爱，皆成恨，凡他所求，皆不可得！
这个誓言非常毒辣，就连白樱粟都觉得自己脊背嗖嗖发凉。
她拍了拍胸口，还好还好，反正是他受罪，不是我！
“想不想逛一逛殇阳城？”柳相问道。
“殇阳城有什么好耍的？”白樱粟仰着脸，反问道。
“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自己的生命气息。”柳相嘴角噙着一起笑意，“就像每个人，总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气息。”
“哦？”白樱粟来了兴趣，聚精会神的打量着柳相，“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去不去？”
“去！”
柳相抓住她的胳膊，在白樱粟的惊呼中，纵身从窗口跃出。清风和白月儿踩着小步，急不可耐地风在等在楼下。
白樱粟本以为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肯定会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在半空中的时候，柳相悄无声息地环住了她的腰，轻轻地将她放在了白月儿的背上。
他强有力的臂膀，他温暖的胸膛，还有他冷峻而温柔的脸悄悄地印在了她的心里。
“抓稳缰绳！”柳相低声地警告。
白樱粟回过神，惊慌中握紧了缰绳。白马飞驰，四只蹄子像踩着风一样，向着城外而去。
不过十多分钟，他们就出了城，一路向北，清风徐来，阳光明媚，花香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神清气爽。
白樱粟心情大好，忍不住轻声唱了起来。柳相则故意放慢了速度，稍稍落后，跟在她的身后，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消散不了。
两个时辰后，他们走了将近两百公里，最终在一处高坡停了下来。
“神神秘秘的，你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啊？”白樱粟的双眼蒙上了白色的丝绸方巾，内心忐忑而又激动。
“别着急。”柳相牵着白樱粟的手，轻声道，“往前一点。”
“大妖怪，你要是敢耍我的话，我就和你没完！”白樱粟哆哆嗦嗦地往前走，仿佛前面是万丈深渊一般。
“好了。”柳相站到了她的身后，轻轻地解开蒙住她双眼的丝带，“你可以睁开眼了。”
白樱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她就被眼前奇特而绚烂如画的美景震撼住了。一片巨大的冰蓝色的湖面像一面镜子一样镶嵌在前方的谷地，微风轻拂，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白云飘飘，在镜子里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形态。
“真美啊！”白樱粟盯着湖面，轻声道。
柳相站在一侧，凝视着她的眼睛。女孩的眼睛印着光，瑰丽而又弥漫着淡淡的哀伤。
“下去看看？”
白樱粟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湖边，找了个相对平缓的又能碰到湖水的地方坐了下来。
湖水清澈却看不见底。白樱粟偶尔能够看到五彩斑斓的鱼儿游近，然后又忽然很快地游走。
“那是什么鱼？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白樱粟指着游走地鱼儿问柳相。
“那些是海里面的鱼。”柳相脱下鞋子，缓缓地将脚伸进湖水中，“内陆没有。”
“海里的鱼？这里离东海还有着七八百公里呢！”白樱粟惊诧不已，“怎么可能？”
“这湖直通北海。”柳相耐心的解释道。
白樱粟觉得这一切都匪夷所思，然而看到柳相的眼睛，她知道他没有骗她。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你难不成从北海游了过来？”
柳相点了点头。
白樱粟虽然已经猜到，但仍然被柳相给震惊到，她盯着他看了很久，轻声笑道：“真是个大妖怪。”
柳相也笑。没人敢对他说你是个大妖怪，因为敢这么说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被抛在荒山野岭。
他是妖怪是怪物，他们歧视他，也惧怕他。但她不一样，她虽然口口声声说他是妖怪，但却不歧视，也不惧怕，只有戏谑和玩笑。
所以，她没有死。
白樱粟沉默着，学着他的模样，脱下了鞋子，将脚泡进湖水里。
只是一瞬间，白樱粟的脸色就变了。湖水冰冷刺骨，冻得她不停地哆嗦。
“哇！好冰好冰！”白樱粟大叫起来，就要把腿抽回来。
柳相双掌按在她的腿上：“别着急，再泡一下。”
白樱粟哭丧着脸，大哥，很冷啊！不过柳相就是不松手，她的腿根本抬不起来。
没办法，白樱粟只得咬着牙硬撑。冷意从脚底的穴位往上冲，沿着经脉横冲直撞，最后顺着脊柱涌入了大脑。
白樱粟身体紧绷，浑身忍不住轻微地颤抖。然而没过多久，她就觉得水慢慢变得温暖起来，暖意从浸没在水中的每一个毛孔中涌入。
柳相看着她，松开了手。两人相视而笑。日渐西沉，火红的晚霞又给湖面蒙上了一层旖旎绚烂的轻纱，美丽得令人沉醉。
“好想去水底看看啊，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白樱粟双臂后撑在草地上，踢着水花。
柳相变魔术一般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木盒，递给她。
“什么东西？”白樱粟好奇地打开木盒。
紫红色的微光照亮了她的眼睛，一颗鸽子蛋般大小的透亮珠子安安静静地躺在木盒里。珠子晶莹圆润，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血色纹路，只是一眼，白樱粟就知道这珠子是非同寻常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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