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柳相
女孩的眼睛仿佛一泓清泉,流动着火光,明亮而清澈。
“罂粟?为何是罂粟。”
女孩娇躯轻颤。
“如若有来世,我愿做一株罂粟,入药、制毒!”
“白樱粟,你真是撒谎不脸红。”男子淡然一笑,盯着她的脸说,“我是柳相。”
柳相!
白樱粟抬眼,撞见了一双如同深渊般的黑眼睛。柳相的眼睛冰冷无情,眸光凌厉如同冷冽的刀光,那抹凌厉的光被很好的藏在了眼眸深处。
白樱粟内心震撼。
柳相,江湖浪客,仗着剑心走天涯,性格孤僻桀骜。他就像是一片雪花,晶莹剔透,美丽异常,却又寒冷无情,喜怒无常。
他实在是太冷了,纵使他的剑术天下第一,却不受人们的尊崇。
两人长久地对视。
突然,门外传来了愤怒的吼声。紧接着,一群人提着刀闯了进来。
为首的一人长得虎背熊腰,肌肉虬实,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他左右环顾,眼里闪烁着凶光,目光很快就锁定了柳相。
“你小子好大胆!敢抢老子的人!”陈七虎三两步走到柳相面前,吼声如雷。
“你眼瞎么?这女孩我花钱买了,就是我的人了。”柳相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陈七虎愣了片刻。
“一枚铜钱,打发叫花子都不够!”陈三气得跳脚,“七爷,您可不要放过这小子,他明摆着是羞辱您呢!”
陈七虎果然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他二话不说,一个饿虎扑食就上来了。
柳相眼睛一亮,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扑,但其中却蕴含着十数种变化。想必这陈七虎必定受过名师指点。
柳相不慌不忙地侧身,撮指为剑,闪电般刺出。陈七虎如遭雷击,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撞去。
柳相瞥了一眼陈三,一脸漠然。陈七虎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神色凝重,盯着柳相的眼睛里满是忌惮。
“再来?”柳相轻笑一声。
陈七虎连连摇头,像一只被打怕了的大黑熊。他也清楚,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刚刚的一击这个年轻人本可以做到必杀,却是手下留情了。
旁人看不出来,他却能清晰感受到死亡降临的一瞬间的恐惧感。不知道为什么,在最后关头,这个年轻人的杀意突然消散。
“人是你的了!”陈七虎倒也有几分气魄,“回府!”
陈三阴冷着脸,目光不善地盯着柳相,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陈七虎跑了。
白樱粟望着柳相的背影,眼里流动着异样的光彩,不过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光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坊主,来壶杏花村。”柳相冲躲在角落的酒坊主喊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白樱粟,“你比那酒坊主强多了。”
白樱粟盈盈一笑:“我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酒坊主战战巍巍地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逃也似地溜走了。
“哦,对了,酒钱算在陈七虎头上。”
酒坊主低声应允,眼前这个人连陈七虎都揍了,谁还敢收他的酒钱?
“来一杯?”
白樱粟摇了摇头。
“也是,这酒淡而无味,香而无实。”
柳相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起身到了柜台,盯了酒坊主一眼。
“还是把你珍藏的火云烧拿出来吧。”
酒坊主转身进了酒窖,从高大的酒架上取出了一个毫不起眼的粗制陶瓮。
“这是小店珍藏十年的火云烧,希望爷您能够满意。”酒坊主一脸肉痛,想来这酒不一般。
柳相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一掌拍开红色的酒封。浓烈的香气一下子就飘了出来,成功勾动柳相的馋虫。
“我也要一碗!”白樱粟端着一只粗糙的瓦碗,早已等的急不可耐。
柳相瞥了她一眼,给她斟满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碗,就着熟牛肉下酒。
白樱粟假意喝酒,实则透过酒碗的边缘悄悄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一!”
“二!”
“三!”
白樱粟读秒结束,柳相缓缓抬眼,冷冷地注视着她。而白樱粟则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柳相,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怎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应该啊!和意料之中的不一样啊!
柳相冷哼一声,自顾自地喝酒吃肉,根本不屑去管白樱粟那些小心思。前前后后,他一共喝了十八碗,却丝毫没有醉意。
“你你你!”白樱粟忍不住叫了起来,“你是不是人啊!”
趁着柳相去拿酒的空挡,白樱粟在除了她的那只酒碗上都抹上了自己特制的迷药。
对于自己特制的迷药,白樱粟是一清二楚。那药效是极其猛烈的,哪怕只要一点点,就足以迷晕一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而为了以防万一,白樱粟特意将药量加到了正常剂量的几倍!
“我不是人。”柳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
“那你是什么妖怪?”白樱粟一边和他交谈,一边寻思着怎么逃跑。
“想跑?”
“跑哪去?这么大的雨。”白樱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么?”
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柳相,明亮而清澈,有种噬人心魄的魅力。
柳相垂下目光,居然手足无措起来,他觉得心在狂跳,鲜血在血管里汹涌澎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片刻后,他又觉得冷了起来,刚刚还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就冷了,仿佛被灌满了冰渣,流动艰涩。
“门在那边,你想走,我不拦你。”不过是一瞬,柳相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镇定。
“真的?”白樱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她试探着起身,缓缓地朝门边走去。
柳相果然没有阻拦,只是默默地饮酒。白樱粟越走越快,像逃一样跑出了酒坊。
柳相倒酒的动作僵滞了片刻,心里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发出了一声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轻叹。
还记得那个夜晚,火光冲天,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喊混杂在一起,如同魔音一般穿透心灵。
女孩就像一只小猫躲在院墙的玉槐树后,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为何是罂粟?”
为何?
“嗨!”
突然,有人在他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拍,调皮得像一只猫儿,让人又气又舍不得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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