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最高层的是“父亲”,即教皇兼皇帝。废除遗产,一切财产、动产和不动产构成社会基金,基金按等级经营。实业家管理公共财产。无须害怕:总有“爱得最深的人”当领袖。还缺一样东西:女人。拯救世界取决于女人的到来。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
他们便涉猎傅立叶主义[1587]。
一切灾难都来自强制。吸引应是自由的,只有这样才会建立和谐。
我们的心灵包含十二种主要感情:五种利己主义的,四种泛灵论的,三种分发性的。第一种倾向于个人;第二种倾向于团体;第三种倾向于团体的团体,或曰系列团体,其总体就是法伦斯泰尔[1588]——住在同一个宫殿里的一千八百人的团体。每天早晨,马车将劳动者运往乡村劳动,傍晚再把他们接回来。大伙儿高举队旗,互相宴请,享用点心。任何女人只要乐意,都可以拥有三个男人:丈夫、情人、传种的人。而且为单身汉建立了巴亚德[1589]制。
“这适合我!”布瓦尔说。
他随即沉浸在和谐世界的幻梦里。
恢复气候调节,土地会变得更加肥沃;杂交会使人们更加长寿。人可以指挥云彩,有如当前人工制造闪电;每天夜里都会下雨清洗城市。船只将穿过两极的海洋,因为北极光使结冰的海水解了冻。原来天地间的一切都由两种流体结合而产生,雄性流体和雌性流体分别从南北极涌出;北极光乃是地球发情期的一种症候,是一种射精状态。
“这简直超过我的理解力。”佩库歇说。
圣西门和傅立叶之后,问题便归结到薪金上。
路易·勃朗考虑工人的利益,要求废除对外贸易;拉法莱尔要求强迫使用机器;还有一个人要求给饮料减税,或重建行会管事会,或给穷人布施汤羹。蒲鲁东想出一种统一税率,并要求国家垄断食糖。
“这些社会主义者老要求专制。”布瓦尔说。
“并不是这样!”
“是这样!”
“你荒谬绝伦!”
“而你,你让我反感!”
于是,他们让人寄来过去只读过缩写本的著作。布瓦尔记下其中的好多处,并指给佩库歇看:
“你自己看!他们推荐给我们的样板是艾赛尼派[1590]、摩拉维亚兄弟会[1591]、巴拉圭耶稣会士直至牢狱的生活制度。伊卡里亚岛[1592]居民吃午饭只用二十分钟,他们的女人在医院分娩;至于书籍,没有共和国的授权不准印书。”
“加贝[1593]是个白痴。”
“现在轮到圣西门了:政论家得把他们的著作交给实业家委员会审查;皮埃尔·勒鲁[1594]则主张用法律强迫公民听别人演说;奥古斯特·孔德[1595]希望由神职人员教育青年,指导一切精神产品并劝告当权者控制生育。”
这些资料使佩库歇感到伤心。吃晚饭时,他辩驳说:
“我承认,乌托邦分子有些东西很可笑,但是他们值得我们敬爱。这世界的丑恶使他们感到痛心,为了让世界变得更美好,他们吃尽了苦头。你回忆回忆,莫尔[1596]被砍头,康帕内拉[1597]七次受酷刑,彼奥那罗提[1598]脖子上挂着锁链,圣西门穷困而死,还有别的许多人。他们完全可以安安静静过日子,但不!他们如英雄般昂着头走自己的路。”
“你难道相信,有了某位先生的理论,这世界就会改变?”布瓦尔说。
“改变与否倒无妨!”佩库歇说,“但现在已不是躺在利己主义里腐败下去的时候了!我们得寻找最好的制度!”
“这么说,你准备找到这样的制度?”
“当然!”
“你?”
布瓦尔大笑起来,他一边笑,肩膀和肚子一边协调地颠动着。他的脸比桌上的果酱还红,他把餐巾夹在腋下,不停地笑:“哈!哈!哈!”笑态使人生气。
佩库歇从房间走出去时,“砰”的一声拉上了门。
日耳曼女人在住宅里到处叫他,结果发现他坐在他寝室尽里的一张软座圈椅里。他不生火,也不点蜡烛,只用大盖帽盖住他的眉毛。他并没有生病,他是在思考问题。
两人的不和过去之后,他们认识到他们的研究还缺少一个基础课题:政治经济学。
他们调查供和求,资本和租金,进口和禁止进口令。
一天夜里,佩库歇被走廊里谁的靴子发出的咔咔声惊醒。但昨天晚上,他出于习惯曾亲自插上了所有的门闩,所以他去叫醒正在熟睡的布瓦尔。
他俩留在各自的被窝里一动不动。但再没有听到那声音。
他们询问了女仆,但她们说什么也没有听见。
然而他们在园子里散步时,却发现离栅栏不远的花圃中间有一个鞋印,栅栏的两根木棍也断了。显然有人爬过栅栏。
必须通知乡警。
乡警不在镇公所,佩库歇便来到食品杂货铺。
在后店堂里好些喝酒的人当中,他看见什么啦?高尔居!高尔居站在布拉克旺身边,穿得像个有钱人,正在招待他那一伙呢。
他倒并不在意这次邂逅。
他和布瓦尔随即谈到“进步”问题。
布瓦尔并不怀疑科学领域取得了进步,然而在文学方面进步却并不明显。如果说生活舒适的程度提高了,生活的光彩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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