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汴沐沐听着顾启的话，满意的笑了。
她夺过顾启的手机把电话挂了，然后看向外面，发现了些不对劲。
“手机还你，团子也还你。咱们，后会有期。”
汴沐沐把手机丢在顾启旁边，转身就走。当然，没忘了带走她的人。
在走的时候，汴沐沐随手拨打了一个电话。是苏漫的。
苏漫虽然伤心欲绝，可是她并没有离开。也可能，是她根本不知道去哪。
回医院？打掉孩子么？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嗡嗡……”
苏漫看向手机，发现是那个陌生号码，赶紧捡起手机。
“团子现在就在一辆黑色宝马里，两分钟内会出现在路上，孩子会被扔下来。车牌号是15815。去，接你的孩子吧。”汴沐沐说完，就把手机挂断，然后转而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她的笑是那么狠毒，是那么胜券在握。
苏漫不知道现在该不该相信汴沐沐的话，也没有想为什么汴沐沐会突然打这个电话这么说。
现在她的脑子里全都是顾启绝情的话，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她站在马路上，看着这条寂静的小路，等待着汴沐沐说的那辆车过来。
没过一分钟，一个明晃的车灯出现在苏漫的视线中。她挡着眼，走到路中央，想努力看清是不是这辆车。
就在这辆黑色宝马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没注意到另外一辆黑色的宝马出现在了她身后。没有开车灯，车牌号，正是汴沐沐说的那个。
这辆黑色宝马得放了一百二十迈的车速，等苏漫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转脸过去看，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苏漫躺在地上，她看着天空，这一刻不知道是她的听觉，感官异常灵敏，还是这里太安静。她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越来越弱。
那两辆车消失在她的视线，并没有孩子被扔出来。
呵呵，或许，这样，挺好。
风吹过她身边，她的头发还在随风飘摇。嘴里吐的都是血，衣领被血染湿。
她最后的感觉，是她的肚子很疼。一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东西，离她越来越远。
她想抓，可无论如何，怎么也抓不住。
树叶飘零，深秋依旧，却让人感觉到瑟瑟寒冷。到底是秋寒，还是心寒。
“呜，呜……”
两个地方，两个时间，救护车在路上奔跑，目的，是一家医院。
在汴沐沐离开后，莫辰的人就冲了进来。而琛砾已经叫了救护车，顾启把团子交给琛砾后，就给苏漫打电话，却是关机。
再说莫辰，岩安的人过来并没有与他发生冲突。而是说了几句话，让他去滨河路东侧，救他的女人。
莫辰感觉到不妙，顾不得和岩安算账，就直接带人离开。
在莫辰走后，岩安的手下问他。“为什么要告诉他？那个女人还能活么？”
“活不活是她的造化，现在莫辰这个敌人，还不能树立。走吧。”
这场游戏，他们已经胜了。苏漫的命，对岩安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因为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女人。
可是他不知道，他正所谓这个动动手指都能碾死的女人，在之后，会让他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A市，市立医院的抢救室外，莫辰和顾启，都在那等着。
莫辰看着抢救室正在手术的灯，感觉心都跳的缓慢了。
顾启走到莫辰面前，直接把他按在墙上，抓着他的领口。“为什么！谁让你来救我的！你为什么不好好保护她！”
莫辰的人见老大受欺负了，赶紧过来，却被莫辰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没有反抗顾启，只是直视他。“你说的对，我该保护在她身边的。为什么我就没想到那个女人就是汴沐沐呢？为什么会是汴沐沐呢？”
“如果不是你的滥情，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一切，怎么会有三年前的那场爆炸。你的孩子，和你的女人，又怎么会躺在这急救室里，奄奄一息。”
“呵呵，不，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莫辰查看过苏漫的伤势，他到的时候，她的血已经流了一大片。现在她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听到莫辰最后那一句，顾启莫名的心慌。“你在说什么？团子好好的，只是腿有贯穿伤而已，怎么会保不住！”
“呵呵，呵呵……”莫辰笑了，不知道是笑他自己，还是顾启。
“你就没有相信过她，对么？”
一句话，无需多言，顾启，明白了。
他明白了他给苏漫钥匙时，她的眼神。
他明白了汴沐沐听他说孩子不是他的时候，意外的目光。
他明白了，他给她打电话让她打掉孩子时，她的绝望……
他松开了莫辰，后退几步，瘫坐在地上。
顾启捂着头，看着地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他现在最想打死的人，是他自己。
“啪！啪！啪！”他扇自己的脸，用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把他自己扇倒。
琛砾赶紧上去拦住他，而莫辰，只是冷眼旁观。
手术室外，一片混乱。
“叮咚。”
这声音很小，却让发疯似的顾启停了下来，赶紧爬起来就往手术室门那跑去。
医生走出来，眼神暗淡，很可惜。
“谁是苏漫的家属？”
“我是，医生，我是。”莫辰还没说话，顾启就上来扒住医生的胳膊。
医生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顾启像是呆住了几秒，晃了晃身子，晕了过去。
其实顾启本来就没恢复好，又折腾了大半夜，和这么多混混对抗，再加上苏漫的刺激，他终是没撑住，晕了过去。
莫辰比顾启的承受能力好些，他拉住医生的手，“医生，你摇头的意思是？”
“孩子没了，大人也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如果她熬不过二十四小时，恐怕……”
就在这个时候，门再次打开，苏漫被推了出来。她的脸上，插着呼吸机，没有血色，憔悴如枯叶，轻轻一碰可能就碎了。
苏漫被临时转进了EICU，在那里，她必须要撑过二十四个小时。
而医生之所以叹气，就是因为她自己并没有对生命的渴望，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撑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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