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嘉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屿喝了口饮料，“怎么了，你不会是想找我咨询和江警官的恋爱问题吧。这个我可不行啊。”
陈嘉南撇嘴，“找你一个母胎solo咨询恋爱问题，我有病？”
“行，是我多虑了。”莫屿翻了个白眼，继续埋头吃面。
“那个，莫屿，你回来的事不打算和你家里人说吗？”
莫屿动作一顿，放下筷子，“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有人找你了？”
陈嘉南摆摆手，“没有，就是我奶奶打电话说你外婆在和她聊天的时候提起你了。”
“是吗？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吧。”
见陈嘉南不说话，莫屿支着下巴，“让我猜猜，无非就是说我白眼狼，养不熟？或者是忘恩负义，没有心之类的？”
这种话莫屿说的云淡风轻的。陈嘉南咬着唇瓣，犹豫了一下，抬起头问道：“莫屿，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外婆说你去青城市学摄影不回去了？”
“恩，我妈应该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对吧？”
莫屿轻笑一声，“小南子，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那你难不成想让你外公外婆就这么误会下去？”
“误会？”莫屿靠在椅背上，“我在他们心里本来就是这样的形象。不是误会，是他们自己潜意识里就觉得我是那样的人，能做出那种事也不为怪。而且关于我的事，是你奶奶主动提起的吧，不用骗我，我都清楚。”
“莫屿，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陈嘉南一脸严肃，“我和你十几年的朋友了，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但你这次回来我发现你不一样了。我觉得你心里藏了很多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看着陈嘉南一脸你不说我就不放你走的架势，莫屿轻叹了口气。
“也没什么，就是在沙漠里玩了三年，联系不上外界而已。”
“什么？沙漠。那你住哪里？吃什么喝什么？有认识的人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砸的莫屿嘴角疯狂抽搐。她吸了气，“有地方住，也有新认识的人。我这三年真的过得还不错。”
“你少糊弄我。”陈嘉南身子前倾，“莫屿，你说实话。”
“小南，谢谢你。”
陈嘉南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感谢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轻咳一声，“你少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好，我说。”
“我进医院育婴房都被监控拍下来了。继父一家说要送我去坐牢，但后来顾虑到他们家的名声，就又商量着送我离开。我妈同意了，然后我就被送到了青城。我收拾得匆忙，手机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落在家里的。”
陈嘉南听完，咬着牙有些愤愤不平，“阿姨她，怎么忍心……”
“呵，”莫屿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我的降生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能养了我十几年没扔到孤儿院就是莫大的恩赐了。至于我妈，我不恨她，但也不会再去奢望什么，各自过各自的，就这样挺好。”
“莫屿……”陈嘉南握住莫屿的手，“你别难过。”
“不难过，我没放在心上。”
陈嘉南瘪瘪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莫屿扔过去一包纸，“憋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你真是……”陈嘉南哭笑不得。
“快吃面，一会儿坨了。”
陈嘉南挑了一下，没挑动，“已经坨了。”
“全部吃掉，不许浪费粮食。”
“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节俭了。”
最后陈嘉南还是在莫屿的监视下，吃完了一整碗已经坨掉了的面条。吃完后她打了个饱嗝，“我说你真的决定了？”
“恩，我回来的事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你奶奶。”
“好，我知道了。但莫屿，他们是你的亲人，你早晚都要面对的。”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过得很好，也比之前开心得多。所以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你自己决定就好。”
陈嘉南看了下时间，凑到莫屿跟前，“今晚要不要一起睡？”莫屿一脸嫌弃，“你看我像是愿意的样子吗？”
“嘁，就知道你会拒绝。”陈嘉南拿出小镜子补了个口红，“我还是叫我家江宝贝来接我。”
莫屿：“……”果然是陈嘉南，煽情煽不过三秒。
过了一会，江淮应该是到了，陈嘉南看了眼手机，“好了，我走了。”
“恩，走吧。”
“莫屿，”陈嘉南上前两步抱住莫屿，“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陈嘉南永远永远站在你这边。”
“好。”
……
与此同时，京城市近郊一处废弃的工厂内。
气氛压抑。
工厂以前似乎是个印刷厂，空间很大，因为荒废已久，仪器早就被搬空了，只剩下四周凌乱堆着的许多发霉的书籍。
而就在这书堆中间，摆着一张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整张脸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样貌。手中拿着一个红酒杯，慢悠悠的晃着。
他左手边站着一个带墨镜的侍从，脚边还跪着一个女人。
“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跪着的那女人声音发颤。
男人闻言手中的动作停住，缓缓开口：“啧啧啧，真是蠢。明明有天赋，偏偏脑子不好使。”
“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制不住，她们，她们都该受到惩罚。”
“正是因为你控制不住，所以才被抓到了把柄。”
“先生饶命。”
就在这时，男人身边的侍从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附身在男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男人听完叹了口气，“唉，怎么办呢小可怜。你已经被发现了。”
女人闻言连忙向前跪行两步，“先生，先生……”
“我不会帮你的，这是你自己那愚蠢的脑子造成的后果。很遗憾小可怜，你被我放弃了。你的空间我已经帮你粉碎。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命了，后会无期。”
男人话音一落，整个人连带着侍从和沙发全部消失不见。
破败的工厂，只剩还跪在原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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