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儒倔强地看着眼前依旧释放着自己的威势的老鲸王。
但是老鲸王并没有将自己的威势收起来，看着就在自己面前不断挣扎着起身的林啸儒，老人家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一切都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老人家现在的也不容易表现出来。
但是，在估摸着林啸儒已经到达了极限的时候，鲸王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林啸儒也看到了他在这个世界中看到的最恐怖的事情，那是比死亡还要令人疯狂的绝望。
那张嘴中，林啸儒看不到任何的尽头。但是那里面无尽的混沌，林啸儒却是异常地熟悉，但是林啸儒感受到那是除了无尽的混沌以外，还有一个比混沌还要残酷的世界，那是末法的世界，那是终结的世界，那是无尽的空虚。但是在那个世界之中，席卷而出，再没有任何力量，任何法则，任何大道可以存在，全部都被瓦解，完全都被消融，充斥着一种无法无天的可怕意志。林啸儒在没有人告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世界的名字，归墟——万物终结之所。当然，万物也包括。林啸儒看向了那已经苍老的鲸王。
鲸王没有吸气，但是他那那张张开的嘴巴，却有一股气体从里面慢慢地溢了出来，而那个气体看上去是没有什么重量的，但是在一接触海水之后，海水消失了。是的，就是一点点的烟雾，林啸儒看着就在眼前的海水空掉了，是的，就是那么一瞬间，就已经消失了。在那张嘴中，林啸儒看到了无数的密集的牙齿，但是这些牙齿却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往后生长，而是就像是生长在那里作为摆设的，但是下一刻，林啸儒就不是这么想了，因为那些牙齿死死地抓着一只巨大的蛇，虽然蛇在不断地挣扎，但是依旧没有任何能力挣脱那些牙齿一点点地摩挲，林啸儒看着一条巨大的蛇类被眼前的鲸王一点点地咬碎了。
“我在不断地吃着东西，知道为什么。”
老鲸王没有管林啸儒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因为，我的胃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东西，什么时间，什么空间，到了我的肚子里面，那些生命就是一群已经死去的生物，但是随着我的成长，这个胃已经不再满足一个世界的生命了，它渴望的是整个世界。我不断地吃东西，就是怕我在那一天饿疯了，去伤害我的孙儿。”
“他的妈妈也是因为那个肚子死掉的，为了在无尽的饥饿中保住小可，他妈妈和他爸都死了。”
“我作为爷爷，又怎么可以去伤害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后代。”
“我不懂那些所谓高高在上的家伙是怎么看自己的后代的，但是他们在动我家娃娃之时就需要承受我的怒火，被我吞下的危险。”
鲸王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一身通天彻地的杀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但是也只是在自己的身边形成了无数尊黑色的在不断地嘎嘎笑的黑色骷髅，林啸儒惊恐地看着周围不断活动着自己已经成为白骨的四肢的骷髅，但是林啸儒并没有出声惊扰到已经在回忆自己过去的老鲸王。
“你老祖宗应该没有跟你说过我们一族的规矩吧，那是天地对我们的诅咒，世界只能够允许两只归墟鲸的存在，而我是天地诞生的，所以天地自动将一个名额给了我，而且不允许我转交给别人。因为我是最强。”
老鲸王那一声“我是最强”是喊出来的，那本来就不是很长的牙齿开始碰撞，刚刚还只是微微张开的嘴巴，一下子大张。
“我亲自吞噬了一个对手的世界，一点不剩，整个吃下。也是因为这个，我很难被杀死了，即使动手的是我和老友那种级数的存在。因为他们不可能够摧毁归墟。”
“但是我的珍儿，她是可以死的，她为了自己的儿子，自杀了，自己被那个归墟给吃掉了。”
林啸儒虽然震惊于那深沉而伟大的母爱，也感叹这位老人的悲哀。在自己还在的时候，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而一点方法都没有。不但如此，
“但是，珍儿的遗物被你的一个老祖宗拿去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是我的老友们叫我不要冲动，你们现在就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鲸王一下子说出了自己对林啸儒这个种族不待见的原因。
林啸儒看着老鲸王，微微张开自己的嘴巴，但是心里一直在嘀咕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先祖，居然惹了这样已经有点疯狂的家伙，尤其这个有点疯狂的家伙的实力还是无敌级别的。
“小家伙，你要去找一条鱼，在我的肚子里，没找到的话，就是在里面吧。”
不等林啸儒反应，他就被鲸王吸进了自己的肚子。老鲸王一点犹豫都没有，红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林啸儒已经消失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鲸王，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可是没有什么好气对于林啸儒，以最粗暴的方式直接将林啸儒吞了下去。
而老鲸王自然也感受到了世界球外面注视他的目光，张开的嘴巴发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声咆哮（之前全部是用神识在说话）。
“吼。”
从世界球的内部，强大的力量蔓延了出来，直接击碎了刚刚那些老人所开设的防御，将绝大部分的力量完全贯注在一个家伙身上。
而这个声音不但在摧毁了周围的防御，还在世界球上方形成了一个淡淡的鲸鱼虚影，冷冷地看着就在外面瘫倒在地上的老龟们。
“小辈是你们的小辈，但是我的试炼就是我的试炼，小家伙死了，我可不会还。”
老鲸王依旧凝视着林啸儒消失的地方，但是眼中的血红已经渐渐地消失了，重新恢复到了那位温和的老者。
但是，在他的眼角，还是能够看到这位王者对于自己的不屑，是的，连自己的女儿的命都不能够保住的王者，又怎么会看得起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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