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宋安瑜紧盯着他腰间的那张菊玉牌，“你不过是才入学的新生罢了。”
“我弟弟虽然是今年的新生，但他可是临……”钟沁欢端着茶具从里间走了出来，听到宋安瑜质疑钟然的能力，本能的就想说钟然是临渊先生的门生，好得瑟一番，可话还未出口，就被钟然给制止了。
“你不用管我是不是新生，你只要知道我能在新人赛开始之前交给你们一副好的泥偶手套就行了，同样的，你也要答应和我们合作，价格以我刚才说的为准。”
这个条件无论怎么说，都是相当优厚了，优厚到宋安瑜觉得自己答应都是有愧的，“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在帮你。”钟然微微笑着，“我在帮我自己。”
“小公子容颜无双，去做鸾客确实可惜了。”宋安瑜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便推门而出。
钟然看着宋安瑜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才转身朝几名正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哼小曲的少女问道：“你们还是不愿意告诉我什么是鸾客么？”
入夜，钟然拿着宋安瑜带来的泥偶手套在房间里检查了起来，手套的外表十分的破旧，原材料用的是八级魔兽沼地獴的皮制成，辅助材料是九级魔兽绿血蚁的唾液。
房间里，柔和的灯光照在钟然的脸上，她的神情一丝不苟，小心翼翼的检查好材料，又在脑海里拟了个大概的方案，这才取下左耳上的腾蛇，换了一套女装出门。
执事堂里，钟然买好了材料，想了想又找到一名伙计问道：“请问，你们大小姐在吗？”
话音刚落，那名正在忙碌的小哥，眼皮都没抬一下，扭头就朝远处大声吼道：“大小姐，有人找你。”
紧接着，远处又有人朝更远处吼道：“大小姐，有人找你。”
声音渐传渐远，钟然面具下的嘴角微微抽搐，没想到这里通讯全靠吼啊。
“谁啊？美不美？”
“谁啊？美不美？”
“谁啊？美不美？”
“……”
问话又按原路返回，那名小哥终于肯正眼瞧一下钟然了，只见面前的女子戴着半张面具，只看得到眼睛和额头，再上下一扫，又一脸公事公办的朝远处吼道：“美，肤白大胸有长腿。”
“美，肤白大胸有长腿。”
“美，肤白大胸有长腿。”
“……”
我觉得我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戚水晶了，钟然心头默念着，正想着要不要扭头就走，就见人群中走出一名个子娇小的红衣女子。
“啊，追月，果然是你。”戚水晶见到钟然一脸欣喜的小步跑到她的面前，“他们一说胸大腿长，我就猜到是你了。”
胸大？钟然尴尬的额头都快冒出冷汗了，她扫了一眼戚水晶的一马平川，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山峦起伏，反驳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戚水晶双手背在身后，朝钟然调皮的眨了眨眼。
“也没什么，就是来买东西，然后顺便看看你，结果没想到你们这里通讯全靠吼……”钟然眼神有些尴尬的看着戚水晶。
戚水晶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对不住啊，你以后要是有事就直接来三楼找我，或者问年长的掌柜也行，就别再问店伙计了，伙计们找我都靠吼。”
“咳，好吧。”钟然点点头，犹疑了一会儿，将戚水晶拉到一个稍安静点的地方，说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两件事想问问你。”
“好啊，你问吧。”
“那个……我就是想问下兰雀楼是什么地方啊？”钟然紧紧的盯着戚水晶的表情，没想到她刚一问出口，戚水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音量都提高了，“什么？你要去兰雀楼？”
“咣当……”
钟然正要叫戚水晶小声一点，哪知道一个路过的汉子就把肩上的货物扔到了地上，沉重的货箱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小姐，你看我怎么样？”汉子朝钟然挑动着一字粗眉，不停展示着自己结实有力的臂弯，衣襟被拉开，小麦色的胸肌就在钟然的眼前一左一右的跳动着。
啊！辣眼睛！钟然向后猛的一退，双手划成一个叉挡在胸前：“不，你离我远一点。”
戚水晶面色一凛，朝不远处的两个伙计指挥道：“你们两个，把他拖出去。”
“是，大小姐。”两名店伙计拱手一礼，将汉子一叉，就拖了出去，那汉子也不反抗，就直直的朝钟然喊着：“小姐，我一夜七次，不要钱的，你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一下吧！我家住在……”
“诶，可怜。”戚水晶同情的摇了摇头，又有些歉意的对钟然说道：“这个张阿牛三十多了还没娶上老婆，估计是单身太久，所以神志有些不清醒，你别介意啊，我们这里平时不这样的。”
钟然抽了抽眼角，强作镇定道：“我们说话能小声点么？”
“呃……没问题，你跟我来。”戚水晶朝她招了招手，走进了一个小小的隔间，“没想到你还挺害羞的，说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没喜欢什么类型……”钟然被戚水晶连续抛来的暧昧媚眼给激得一身鸡皮疙瘩，赶忙解释道：“我只是听别人说什么兰雀楼，鸾客的，所以十分好奇，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平时没有什么朋友，今天来买东西，就想顺便问问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戚水晶长吁一气，脸上暧昧的笑容收敛了许多，“这个兰雀楼就是青楼，只是其他青楼都是女子，这个兰雀楼都是些男子。”
“哦，原来是小倌馆啊？”小倌馆什么的，钟然还是知道的。
“这……严格上来说也不能算小倌馆。”戚水晶面上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兰雀楼的恩客有男有女，小倌馆的恩客只有男的，所以还是不一样的。”
“这么豪放……”钟然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在这个用实力说话的世界，女性因为也能修炼元灵而脱离了庶人男尊女卑的社会规则，只要实力够强，也能入朝为官，钟然想起了在宫宴上见过的颜婷，她就是兵部掌境司的一把手，而钟远山和钟蔺书都只娶过正妻，从未纳妾，对钟沁欢的培养也从未因为她是女儿身份就资源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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