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请进！”小蕊站起来，一起身，酒精又占领了高地，脑子复又糊涂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向他，又往他身后看看：“咦，师娘呢？”
“什么师娘？”
“朱莹莹啊！”
“胡说什么，你喝多了。”
说着看向何瑶：“今日我不取你性命，你赶紧滚蛋！”
何瑶笑道：“行行行，我走。”又对小蕊道：“阿蕊，明日再找你喝啊！”
小蕊笑着给他摆摆手，自知自己站不住，酿酿跄跄回身想坐着。
高伦一把抓过她：“你在做什么？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把酒言欢，这就是我教的你吗？”
小蕊点点头：“就是你教的。她把头靠在你肩上，你还扶着她，你怎么还有脸教我？”
“她身体有状况。”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不，你才是故意的，我受不了了！”
高伦还以为她身体受不了：“是不是想吐了？”
“受不了你对她好，受不了你不理我，受不了她倒在你怀里，我不知怎么了，受不了，就是受不了！”
眼泪呼啦啦飙出来，高伦掏出手巾来给她擦：“犯得着吗？”
“犯得着，除了我，谁也不可以抱你。”
“不，你也不行。”
小蕊一把就抱着他的腰：“我就抱了，你拿我怎么样？大不了挨顿戒尺，你今日、现在、立刻就打死我好了。”
说着就把头埋进去：“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对我这么凶？就因为我不爱看《博物论》？她却看了？师父，不要师娘好不好？小蕊给你当师娘也是可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何瑶说，你要给我找个师娘了，迟早要赶我走，他说的没错，你今日就赶我走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蕊抬起头，可怜见的。
高伦用手给她擦拭眼泪：“原来是为了这个才闹的？那你为何同何瑶有秘密？你看他的…还同他夜里私下喝酒，有没有想过我也会…”高伦说着停下来，他的心有些乱，黑气怕是也要趁机作些文章，呼吸有些不畅。
小蕊抬起头：“一码归一码，这不一样。”
他努力调息：“为何不一样？”
小蕊想了想：“也是，为何不一样？他是我朋友，她是你表妹，那倒是我小气了。”
“所以，赶紧上床睡去。”
初秋的夜晚，伴着蛙啼。高伦在房里打坐。
悄无声息地，一个身影翩然入了小蕊的房间。
小蕊平日里看似一个娴静淑女，但睡觉时候却不含糊，薄被已被踢到一边。
来人连夜行衣都未穿，一身白衣，可见对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
他绝美的脸上荡出点微笑，轻轻替小蕊的肚子盖好被子。
兀自看了一阵，又拿出柜子上的川风琴，呆呆的不知想着什么。面容上竟显现出痛苦和愤恨。
拿起琴，出来外间，却见高伦立在那里，着实有些受到惊吓。
高伦冷道：“胆大如此，饶了你一次，你还敢闯第二次。”
何瑶不肯说话，直直往外走。
高伦手掌一拖，川风琴从何瑶手里滑脱，轻轻放在了桌上。
何瑶转身要夺，却被高伦一掌逼到了院子里。
高伦轻轻关上门，道“这城里的命案是你作为？”
何瑶冷笑：“我一般不喜欢别人在晚上看到我，所以只能让你死了！”
说罢，飞身一掌向高伦劈去。高伦轻轻躲开，两人打斗了片刻，何瑶吃惊于高伦应对他的轻松，这么些年来，他从未遇到过对手，而眼神的这个人高深莫测。
两人飞上了屋顶，何瑶微微站定，挥出袖子，几枚细针向高伦飞来。
细针奔向不同的死穴，一般人根本无法逃脱，但高伦轻易躲过。何瑶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猛地辉出袖子，无数的细针朝高伦飞射出去，但高伦仍旧避开，然后飞身过来，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脖子：“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为什么杀人？”
“我不过是来取我的旧物，何来杀人？你休要血口喷人！”
高伦道：“几处现场我都去过，除了孙家老爷和管事的被剁成烂泥之外。其他人身上皆没有目之所见的伤痕，实则每个人的太阳穴里都被射入了细针，就如同你用的这般！而孙家的管事曾因在船上逼你唱戏，与你起过争执，所以你剁了他们泄愤。”
何瑶笑道：“是吗？那你就让官府来抓我啊！你有证据给他们看吗？”
“杀人偿命！你确实该得到审判！”
说着上前要将何瑶擒住。何瑶迅速还击，但还是被高伦触碰到脖子胸口腰间等处。
何瑶逃脱站定，讥讽道：“我道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是个不要脸的。”
“你身上气息不正，本身毫无内力，何以来的如此力量？”
“与你何干？”
“你若是得有乌石，交出来，或许我还能救你一命？”
乌石，小蕊和高伦怎么都知道，且如此笃定？
“不懂你说的乱七八糟的，本公子困了，晚安。”
“今日，你得说清楚，不然我束了你去见官。”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从口里吐出一阵黑烟来，高伦没有料到，避之不及。
黑烟化为粗绳，将高伦紧紧束缚，然后往他的鼻子里钻。
何瑶趁机一个翻身，逃走了。
高伦摆脱了黑烟，恐遭调虎离山计，便没有再追。飞身下来，进了小蕊的房间。
点上灯，仔细地查看川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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