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战兵
听着身后传来的歌声和笑声，陆小天摇头失笑，不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地方，只要能有一口饱饭吃，就能唤起百姓心中对生活的最大热情。
或许，这就是人性的可贵之处。
小婉眨着眼睛，左手悄悄的跟着身后传来歌声，有节奏的拍起来。
“好听吗？”陆小天发现了这一幕，低头笑着说道。
小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看着陆小天，许久之后，才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也有一首歌，来自我的家乡，名字叫夜空中最亮的星。”陆小天拉着小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抬起头，头顶是漆黑的天空，并不见半颗星辰。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陆小天轻轻吟唱着，手指打着节拍，视线穿透厚厚的天幕，似乎看见了宇宙中那无穷无尽的星光。
小婉坐在他身旁，安静的听着，在歌声中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陆小天一曲唱完，吐出一口浊气，扭头看去，这才发现小婉已然熟睡了，不由哭笑不得，沉吟片刻，他解下外衣轻轻的披在了小婉身上。
一滴泪水从小婉眼中滑落，也不知她梦见了什么，嘴角紧紧的抿着，眉头紧锁，面色似乎有些不安。
陆小天抬起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许久之后，小婉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
第二天，晨光初露，一轮血红色的太阳跃出大地。
陆小天早早的来到部落的空地上，不多时，从各个草棚里跑出来二十余个少男少女，年纪最大的已然像个小牛犊，长得只比陆小天矮了一个头。
年纪最小的还拖着鼻涕泡，看起来不过三五岁。
陆小天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鼻涕娃，脸颊狠狠抽搐了两下，忍不住开口道：“这谁家的孩子？”
很快的，一队夫妇战战兢兢的出现在陆小天跟前，面色发白的跪下。
“站起来，不用跪我。”陆小天不满的摆摆手，指着那鼻涕娃无奈的道：“这么小的孩子，你们也让他来学武？”
“请大人开恩……”夫妇二人拘谨的站起身，看陆小天的眼神中满是哀求。
陆小天张了张嘴，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脑袋，这才道：“若你们是富贵人家也就罢了，他这个年纪，正好可以用药材泡浴，伐筋洗髓，奠定习武根基。可你们这个条件，哪怕是最简单的锤炼肉身，他也受不了啊，你们能明白吗？”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一咬牙，脸上的坚定神情不改。
两人再次跪倒在陆小天跟前，那丈夫磕头恳求道：“大人，我家孩子如果死在习武之路上，死也值了，我二人绝无怨言，还请大人开恩收下他。”
陆小天心中有些震撼，看着跪在身前的两夫妇和那一脸懵懂的鼻涕娃，沉默许久后，才道：“行了，起来吧，我收下他。但先说好，若我觉得他不适合习武，你们就过来把他领回去，该干嘛干嘛。”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两夫妇喜极而泣，拉着鼻涕娃不停的给陆小天磕头。
待二人离去之后，陆小天看着眼前这一群少男少女，也是有些犯愁。
这些孩子大的早已错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根骨已经定型，无法更改。小的则根本没有长开，贸然教他们武功招式，只会损伤他们的身体，有害无益。
更何况，他们常年生活在鬼狱里，一个个都有些营养不良。
不少孩子更是瘦的皮包骨头，跟麻杆一样，这样的状态不要说剧烈运动，哪怕是最简单的扎马步，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坚持下来。
陆小天走到身高最高的一个男孩子身前，上下打量着他。
那男孩见陆小天走过来，显得很是紧张，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他眼中更多的却是崇拜和敬畏。
“别紧张，你叫什么名字？”陆小天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回禀大人，我……我是贱民，没有名字……”男孩额上见汗，结结巴巴的开口道：“我……我爹娘管我叫狗剩。”
贱民，没有名字？陆小天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问道：“你们父母也没有名字吗？”
“是的大人，贱民是没资格拥有名字的，只有平民和上民才有名字。”在男孩身旁，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开口，倒是落落大方，没有多少紧张。
她看着陆小天，眼中满是崇拜和羡慕的问道：“大人，您一定有名字吧？”
听到这个回答，陆小天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婉，她是有名字的，叫“婉”，这也更让陆小天确定了小婉不是贱民这个事实。
“是的，我叫陆小天。”陆小天收回思绪，点点头面色严肃的道：“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叫我的名字，也不用叫大人，一律称我为教官，明白吗？”
“明白。”
“是。”
人群里响起稀稀落落的回答声，陆小天眉头一皱，沉声道：“一个个有气无力，都没吃早饭吗？大声点！”
“大……教官，我们真的没吃饭。”人群里，一个声音弱弱的回答道。
陆小天：“……”
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陆小天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们一个个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排好，每个人与旁边的人间隔三尺的距离。”
生怕他们理解不了三尺距离是什么概念，陆小天特意在他们面前跨出了两步半，告诉他们这就是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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