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蔡卉贞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沈若汐撇了她一眼。
啧啧，出来刷存在感了。
白慕寒冷眼撇了她一眼，像刀子割在她身上一样，让蔡卉贞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而白慕寒不言不语的，牵着沈若汐在主位坐下，一左一右，俨然是主公主母。
蔡卉贞心头一疼，难受的快要死去。
他对她横眉冷对，却对她温柔以待，这对比，不是一般的强烈。
蔡卉贞气得要站出来说什么，蔡姨娘连忙拉住她，警告的看了她只要，蔡卉贞只能忍着低下头去。
蔡姨娘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脸部表情，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慈爱一些。
“大少爷，你回来啦。”
白慕寒没看她，她又自顾自的道:“今日来，是老夫人交代我，来和你商量一件关于你的大事。”
白慕寒依旧不理不睬，蔡姨娘看了一眼沈若汐，想了想，便道:“姑娘，今天这事，姑娘是未嫁的姑娘家，恐怕不便听。”
这是要她离开了？
沈若汐不理她，看着白慕寒。
听不听，可不是她说了算。
“要说就说，不说就回去，你不许走。”
白慕寒一开始的不耐烦，最后一句是对沈若汐说的，还抓紧了她的手。
沈若汐抿嘴一笑，对她们姑侄挑衅的挑了挑眉。
蔡卉贞气得直大口喘气，眼睛紧紧的盯着白慕寒抓着沈若汐的手。
蔡姨娘也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慕寒平时的性子就有些不定，从来不会完全的顺从他们，还是别惹急了他的好。
蔡姨娘想着，拉了拉蔡卉贞的手，示意她收敛一点。
想到今天来是为了什么，蔡卉贞的脸上闪过羞涩，迅速的收敛了，乖巧的站在蔡姨娘的身边。
蔡姨娘看着她这样子，才有了一些满意。
“大少爷，这是我娘家的侄女，卉贞，过两个月，就及笄了。她性子温顺，向来就很听话，前两天就开始跟我嫂子学习管理家里。大少爷，老夫人说，你也已经十六了。是时候该成亲了，你一个住在外面，没有人照顾，那怎么行？成了亲，有了妻子照顾，我们也能安心了。对你死去的娘，也能有一个交代了。老夫人觉得，卉贞贤良淑慧，又懂事。许了给你，正好可以照顾你，总好过你孤身一人。卉贞虽然年纪还小一些，但是没关系，你们可以先成亲，慢慢的处着。虽然现在你们还不熟悉，但是谁不是这样，成亲之后，慢慢的就熟悉了。你现在还不知道成亲的好处，但是等成亲了，你也就知道了……”
蔡姨娘说了一长串，像是要给白慕寒洗脑一样，试图说服他。但是白慕寒一直神色淡淡，却在蔡姨娘说到死去的娘的时候，他的神色突然紧绷了起来。
虽然不是特别明显，看着也像是在听着蔡姨娘的话，又或者发呆思考一样。
但是被白慕寒抓着手的沈若汐却能感觉到，一瞬间他的情绪变化，这很不好。
沈若汐另一只手反抓住白慕寒的手，握紧他的手，眼睛担忧的看着他。
感觉到沈若汐的担忧，白慕寒骤然回神，抬头看着她，对她浅浅一笑。
手微微磨搓了一下她的手。
蔡姨娘说了大半天，说得口干舌燥了，白慕寒却愣是没有反应。
不，不应该说没有反应。
应该说反应不是对她。
而是一直看着对面的少女，两人给她们一种他们两个是一个世界，她们是另一个世界的的人一样。
任她们怎么样，也进不去他们的世界，反而只能看着他们两个含情脉脉。
“大少爷，儿女婚事，向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卉贞的婚事，老夫人和老爷都是同意的了，今天来，其实也就是知会你。”
说到现在，蔡姨娘也有了脾气了，说出来的话，也更加的带上了恼火。
被人这样无视，想不生气都难。
刚才还说商量，现在就成了知会了，这话说的。
沈若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白慕寒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若是无事了，蔡姨娘回去吧，好生伺候着老夫人和父亲吧。”
回去？
这是答应了？
蔡姨娘和蔡卉贞的眼中都闪过笑意。
“那姨娘就先回去了，明日大少爷记得过府一下，和老夫人商量一下。看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聘礼又要下多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下聘了。”
白慕寒轻蔑的撇了一眼蔡姨娘。
“我的婚事，什么时候到一个姨娘做主了？”
蔡姨娘的脸色白了一下，眼睛忍不住瞪大，“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你刚才不是……”
“不是什么？我答应了吗？一个下贱的姨娘，也想染指我的婚事？”
白慕寒的眼睛，和他说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蔡姨娘的身上。
白慕寒又冷冷的撇了一眼蔡卉贞，“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什么好的坏的都想往我府里塞，当我府里是收破烂的吗？还贤良淑德，我了没见过，有哪个贤良淑德的人，会扬着巴掌打人。教养好？这教养是跟着猪的教养，还是狗的教养？”
沈若汐看着白慕寒说，他越说，她越忍不住笑。
她真的太喜欢这样的白慕寒了，把人怼到不能再怼，偏生她们不能反驳的。
关键是，这些话，她听得特别的舒服。
蔡姨娘宝贝的侄女，单是什么好狗，也想推给他。
蔡卉贞的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她没想到，居然会被人这样说。
这让她这个一直在意自己外表的人，脸上有多难堪。
“表哥，你……”
她又羞又气，却说不出话。
“表什么表哥。”白慕寒厌恶的看着她，又移开了眼睛，“凭你也有资格叫我表哥？你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姨娘的侄女，也有资格叫我表哥？可别来拉低我了。”
被连着连下贱的姨娘，让向来爱面子的蔡姨娘，气愤得不行。
“大少爷，你若是不满意老夫人和老爷给你安排的婚事，你大可以告诉老夫人和老爷。以老夫人和老爷对你的疼爱，也不会硬逼你，他们只是希望你能有人照顾，不会孤身一人而已。我只是来传达他们的意思，你又何必借机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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