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的撒泼,在洛迦瑄认识的女人中,也只有雪婷能干得出来!
循声转头,毫无意外对上雪婷那张粉底擦得跟装修打腻子似的浓妆脸,洛迦瑄条件反射皱起眉头。
就见雪婷擎着一把轻薄的花伞,撞开雨幕,怒不可遏直冲过来。
一头雾水的张曦月也亦步亦趋的跟过来,紧张的追问:“迦瑄,迦瑄,你干什么?”
洛迦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前有狼,后有虎,中间夹个二百五……忙摇头甩掉这荒谬的联想,恢复理性,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痕——跟他玩游戏,就要事先准备好遭遇劣势局面的承受能力。
明明是一场春雨,却好像携来秋寒,让人忍不住打起冷战。
冶艳的雪婷,妩媚的张曦月,隔着洛迦瑄,以眼神厮杀。
终究,谁更计较得失,谁先败阵。
轻薄的花伞到底不如伞骨敦厚的素伞来得实用,雪婷的狼狈渐渐彰显。
张曦月嫣然一笑,步履婀娜,上前,挽住洛迦瑄的手臂,嗲嗲的说:“迦瑄,今晚……”
洛迦瑄淡淡的说:“不是说好了么?”
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配合着意味不明的表情,引人遐想。
雪婷的脸色顷刻苍白,表情转为狰狞。
张曦月斜眼睨她,笑得志得意满。
远处,黑色的路虎揽胜徐徐驶来。
似有感应,洛迦瑄蓦地抬头,与车内那一双清澈的眼睛撞个正着。
他的心漏跳一拍,不动声色的挣开张曦月的拉扯。
而那双眼的主人,已由先前的诧异复归漠然,不甚在意的轻笑,偏头对副驾驶座上的俊美男子说了句什么,随后加速,不再看他一眼,疾驰而去。
安苒,在同一个晚上给他心头添了两把堵,恨恨的咒一句:欠调教的女人!
转瞬,又有些闷闷的,她真的爱过他么?
是谁说过,女人用一年爱上的男人,需要十年才能忘记,安苒爱了他那么多年,分开也不过四年半,当真将他忘得这么彻底了?
这个晚上,雪婷愤然离去后,洛迦瑄也和张曦月各回各家。
雪婷需要个“关注”的对象,张曦月需要被关注,而洛迦瑄需要的是清净,一举三得。
那时那刻,安苒问劳伦斯:“怎么找来的?”
劳伦斯浅笑着回答:“冯秘书对你的行踪很清楚。”
安苒又问:“这样的大雨天,你来找我,是有急事?”
劳伦斯无可奈何的轻叹:“你将熙熙照顾的很好,却总是忽视自己,不用问也知道你不会带伞出来,永安酒店大门和停车场有一段距离,你又不可能和不熟悉的男人同撑一把伞,淋湿了,不知道又要难受上多少天。”
然后安苒就沉默了,劳伦斯也不再出声,他习惯了她时常游离在状态外的安静。
安苒没见过劳伦斯开车,所以回国后,他们出行时,安苒都是抢坐在驾驶位。
劳伦斯曾说过绅士不该让女士劳累。
安苒回绝他说:“女士害怕绅士好面子强出头,受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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