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了我什么？”
“我其实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应该为寰宇第一才对！”
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样才对嘛，梅十七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就都应该一直笑才对。”
我笑得更开心了，如释重负，抹掉了眼角漏出来的水。
“不过，李义山必须死！”潘安话锋一转，“很多人都想要他死，所以他不得不死。最起码，也要让别人以为他死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潘安自顾自地说道：“他杀了太多人，太多无辜的人。我当年放他走了，如今他被人发现还活着，我不得不亲自赶过去杀了他。”
“所以那天我就在村外见到了你？”我问道。
“没错。”
“那你为何又不进村杀了老李？”我疑惑，“你总不可能是因为找不到播贤村在哪儿吧。”
“因为我发现了村里村外潜伏着很多修行者，虽然说不强，但我莫名奇妙的露面杀死一个老人，总有些奇怪，很容易让有心人想到十年前的事情。”
“而且你还发现了村里有一个和你实力相仿的「观日境」高手，所以你就选择放弃了这次击杀，打算等那些修士散去后再去杀掉老李？”
我推测着。
潘安将所有的战利品收到了收容袋里，说道：“你很聪明，所以我不会收你为徒，尽管你看起来资质还不错。但我不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太坑！”
我无言以对。
潘安继续说道，“不过好像已经不用我动手了，李义山已经死了，尸体在一处雪林里找到的。”
尽管我心里无数次地告诉着自己，那个叼着烟杆，对我极差的老人很有可能已经死去。
但真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是感觉心搅成了一团。
……
我走我的黑暗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光之大道。
我是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是未来可期的幼芽。
你我牵扯过多，于你都是不好的事情，我曾多次想将你赠予他人抚养，但又贪心地想看着你慢慢成长。
你别怪我，我久病在身，命不远矣。倘若未来有仇家找上了你，你就尽管说你梅十七姓梅，不姓李，不是我李义山的儿子。
……
老李背着我逃跑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风雪很大，老人也老了。
我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哭出来，笑着看着潘安，哽咽地说道：“谢谢。”
“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年没杀了老李，让我有机会来到这世上。”
“哦，那倒不用，当年要真想杀了他，我那时还真得花上一些功夫。”潘安回忆道。
“你能带我去给老李收尸吗？”我问道。
“可以，等这事儿忙完，明后天吧。”
“好。”
潘安和我走回屋子，他走在前面，又突然转过头没由来的说了一句：“欸梅十七，你真的只有七岁吗？”
我不可置否的看着他。
待我们回到屋子里事才发现了一个被忽略了的人，便宜学姐公孙兰若。
她被堵着嘴，正情绪激动地呜呜叫个不停。
潘安帮她把堵嘴的布拿了下来，我绕到后面帮她松绑。
“潘安小师叔！你怎么光救师傅，把我晾到了一边呢！”
公孙兰若刚能开口说话，就大声质问道。
“要是你能打得过刚才那个蛮夷，我也会先救你。”
公孙兰若字知没法反驳，就只顾生闷气了。
“欸，蛮夷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奇的问道。
“天命河西岸，被上天诅咒的人的统称。”潘安解释道：“样貌丑陋，浑身毛发。但也能修行不同于我们天下大世界的功法，自称法师。”
“那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大陆东北呢？”我接着问，我对于修行界的知识真的是少得可怜。
公孙兰若这时抢着说道：“毛人蛮夷古时曾经活动在天命河以东的部分地区，被天下大世界的人驱逐到了西岸。他们自知自身法术过于繁琐，容易被东方的修士趁隙攻击，所以常来河东边抢宝偷师咯。哼，一群被上天诅咒的人，却最信仰上天，可笑。我说的对吧，潘安小师叔！”
“嗯，你说的都对。”
哼！
“又敷衍我！”公孙兰若鼓着腮帮生气道。
原来是这么一会事，难怪刚才明明对方都高了潘安一个境界，却也没有立刻与潘安分出高下。
空有一身蓝量，法术强度却不高啊。
我这样理解到。
咕咕——
经过一场变故过后，本就饥饿难耐的我，肚子又发出了警告。
于是我在公孙兰若鄙夷的眼神底下跑到了伙房。
却迎面看到了靠在墙上，浸于血泊中的老板。
公孙兰若与潘安也走了进来，看到楞楞着看着老板尸体的我。
公孙兰若想要安慰，却挑不出话，只好不在乎的说道：“别伤感啦，不就死了个人嘛，外面不死了好多。”
潘安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子，平静地说道：“世间就是这样，弱肉强食，对于万物苍生来说，实力就是唯一的法则。你想护住他们，首先得有能力护住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只是有些不适应。”
之后我和潘安两人收拾了一下院子，将所有尸首处理好，重新热起了饭菜。
期间我还跑到其他户人家敲门，让他们给老板城里的妻子家人送消息，花了自己的一枚金钱。
看着那些人颤巍巍地开门的样子，我心里总是有道坎过不去，这个世界没有给弱者太多机会。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跑回伙房。好在饭菜都还没有被糟蹋叼，我一口气之下连吃了十大碗饭，惊呆了潘安和公孙兰若两人。
小姑娘看我对着桌上的饭菜虎视眈眈，赶紧揽了一碟蔬菜放到自己面前，然后又将两碟荤菜推到潘安前面。
潘安看着我们两个小孩的举动，哭笑不得。
长髯跟着一上一下的，很是滑稽。
饭后，我们在房间里烤火等着师傅李昌剑回来，准备回九岳剑派的相关事宜。
“潘安！你这小子！到底拿了什么宝贝！害得这么多人盯上你！”
朱昌剑的怒吼声从屋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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