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莹儿高兴极了，脑海里已经开始出现了秦若雨日后被流言所打垮的模样了。
“这件事就交给为娘去做吧，莹儿等着好消息便是了。”
左莹儿笑起来，道：“那便谢谢娘亲了。”
两人再说了一番话之后，左莹儿便施施然起身离开了。
一直跟在左莹儿身后的大宫女看着她从赵姨娘的屋子里退出来，眉梢微微皱起，见左莹儿脸上挂着笑容，一股不好的预感登时跃上了心头。
秦若雨刚出了屋子，正朝着何老太君的屋子里走，路上便遇到了回来的大宫女。
“左小姐，左莹儿去了赵姨娘的屋子，两人应当是商量了什么事情。只是隔得有些远了，奴婢并没有听清具体的情况。”
“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凑在一起还能商量什么好事不成？”
秦若雨情绪开始暴躁起来，左莹儿的脾性上一辈子她在临死之前才发现的，如今倒是装也不屑于装了。
“左莹儿心思歹毒，你多加留意，若是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迅速向我汇报。”
“是。”
秦若雨懒得将自己多余的心思放在左莹儿的身上，快步朝着老太君的房间走去。
门口守着丫鬟，看见是秦若雨，登时便上来行礼道：“左小姐。”
秦若雨淡然地瞥了一眼，便道：“我来拜见老太君。”
丫鬟面露难色，她站在原地欲言又止，最后支支吾吾道：“老太君身子不适，并不适合见客。”
“哦？难不成我这嫡亲孙女倒成了客人了？”
秦若雨闻言笑起来，眸色微微一冷，她在这左家本就感情不是很深厚，这些丫鬟下人也都是趋炎附势的主，若非是姑母那次前来敲打……
她早就不知道被这些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秦若雨上前了两步，气势逼人，大宫女见状立即将伸出手，强硬地将挡在秦若雨面前的丫鬟拉开。
“我若是硬要拜见老太君呢？区区一个丫鬟，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拦我？”
丫鬟被大宫女的态度给吓住了，想她也是服饰了老太君多年的老人了，在这何府里谁不是上赶着来巴结她的？哪里经历过秦若雨这样硬闯还理直气壮的事情？
这么想着，丫鬟的心里就开始不平衡起来，她顿时来了脾气，这秦若雨也不过就是一个没了靠山的挂名左小姐，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左小姐，老太君身子不适，说了不方便见人，就是不方便见人，左小姐怎么还硬闯起来了？”
丫鬟插着腰，眉眼开始变得利害，见秦若雨没有搭理她，她登时张开了手，再次挡在秦若雨的面前。
“还望左小姐知晓分寸！”
秦若雨听闻这话，眉梢一挑，终于正视起来自己面前的丫鬟来，她忽然之间就觉得好笑起来。
“不过是孙女担忧老太君的身体罢了，为何一个丫鬟也要与本宫过不去呢？瞧我，还带了许多补品前来呢，听说老太君身子抱恙，便将从宫里带出来的丹药都带来了。”
丫鬟不为所动，其实老太君也没有说过不见外人，只是二小姐交代自己，若是秦若雨来拜见，便想些法子阻挠罢了。
她收了左莹儿的钱财，现在自然办事。
加上秦若雨的态度实在令她很不满意，她在左家自从跟了老太君之后，就再也没有遇见像秦若雨这样给她难堪的人了。
丫鬟冷眼一翻，道：“左小姐莫非是觉着太后没了，没了靠山，所以现在准备回来再抱上老太君的大腿？妄想着老太君能在府里照顾你不成？”
“啪”地一声，秦若雨一个耳光便甩在了丫鬟的脸上，她眉目如冰，语气似是带着毒。
“本宫告诉你，只要不是当今皇上，皇后，我定阳无论出现在哪里，什么时候，我定阳所在的位置就是分寸，就是规矩。”
秦若雨最是受不了旁人在她面前谈及姑母，也更厌恶旁人提及靠山一词。
“你给本宫滚开。”
原本还想好好敲打一番这个丫鬟，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大宫女上前将被吓傻了的丫鬟拉开，给秦若雨让了一条路。
秦若雨直接走过去，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并没有其他的下人，入目的都是挂着遮挡阳光的帘帐。
秦若雨皱了眉，只听见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音从里屋传过来，快步而上，她一把拉开了帘帐，便看见了病榻上躺着的老太君。
老妪脸上带着皱纹，岁月并没有对她有多残忍，只至少这么一眼看过去，还是能够依稀看出来这女人年轻之时容貌的惊艳。
此刻的老太君面上满是苍白，嘴唇带着干皮，无力的模样像是马上就要寿终正寝了。
秦若雨顿了顿，视线落在了老太君身畔的玉枕之上，顿了顿，转身替老太君倒了一杯茶。
老太君处于昏睡的状态，是以也不能自己进水，秦若雨只好以指尖为容器，一点点沾了水之后，慢慢涂抹在老太君的嘴唇上。
仅这一会儿功夫，老太君猛烈地咳嗽起来，昏昏沉沉之间，她睁开了眼睛。
“灵儿……”
秦若雨默然，老太君在用力唤着姑母的名讳。
“灵儿……”
秦若雨无法，只好上前了一点，缓缓握住了老太君的手，低声道：“我在。”
“灵儿啊，为娘……为娘对不起你……”
秦若雨默默听着，这毕竟是长辈们之间的事情，即便她心中也对老太君有所埋怨，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她根本无力阻止。
现在再来责怪又有什么用呢？
秦若雨心里清楚，便只能握紧了老太君不断挣动的手。
老太君的眼神迷糊，秦若雨的长相和何灵宁的又有七分相似，如此对于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来说，就更是像一个执念。
秦若雨一面安抚着老太君，一面盯着旁边的玉枕，她缓缓移动着自己的手，渐渐摸上了玉枕。
“老太君，我来看看您。”
秦若雨的声线微微低沉，手中划开了玉枕，便发现了一处暗格，里头赫然躺着一块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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