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牙忍不住失笑，白了他一眼：“你都猜到我想去了，何必询问我？”
“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可以让人回绝了。”他才不在乎右丞的颜面，想给便给，不想给别人也奈何不了。
看着宫羽淡然的脸颊，凌月牙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谁都不知道，你这张看似淡然的面孔下，藏着最狠的心。”
“别人也不会知道，你这张看似冷漠的脸颊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宫羽捏了捏凌月牙的鼻子。
她看似比谁都恨，实际心里却是比谁都软。
虽然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一个孩子，却也可以为了就一个孩童，几日几夜不眠不休。
只因为那孩子要杀了她在先……
凌月牙眼眶微红，别过脸不看他：“谁说我心软的？我只是装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是装的，那你为何要将赚来的银子，每个月都让人送去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为何每次遇到乞丐，你都会忍不住给银子？”
说着，宫羽扳过凌月牙的身子，不让她逃避：“还有，你为何要收留叶昊和阮颜轩？”
这两个孩子都是她无意间遇到的，分明可以不管，别人不会说她什么。
可是凌月牙偏偏都带了回去，给他们容身之所，还给他们学习文化的机会。
凌月牙顿时语塞，想要辩解，却不知该怎么说。
从未想过，她隐藏这么深的心里也会被看出来。
突然被戳穿，凌月牙甚至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够解释她的所作所为。
“凌月牙，你没必要在我面前掩藏你自己，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宫羽伸手揉了揉凌月牙的脑袋，眼底满是宠溺。
看着宫羽深邃的眸，凌月牙顿时红了眼眶，心中感动不已。
“辰，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再一次重新面对自己。
凌月牙伸手握住宫羽的手，唇角绽放出一抹笑容：“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去右丞家了？”
她对自己人可以恢复本性，但是面对敌人的时候，她绝不会手软！
“走吧。”宫羽将披风为凌月牙系好，确定没有其他的遗漏，这次带着凌月牙离去。
右丞府，丞相等人都在门外，等待着宫羽的到来。
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安然不禁有些不耐：“爹爹，三殿下真的会来？”
以宫羽那样淡漠的性子，怎么会答应要过来呢？
“当然，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丞相扫了眼安然，剑眉微蹙：“你是大家小姐，不可以有这种表情。”
“大家小姐怎么了？难道我只能笑着啊？”安然不满的跺了跺脚。
“你这副样子被殿下看到像什么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一脸尖酸刻薄的女子？
安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脸上的表情，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一辆马车缓缓而至，丞相连忙拉着安然上前迎接。
“微臣参见皇上。”
“臣女给皇上请安。”
宫羽缓缓从车上下来，冷淡的扫了两人一眼：“起来吧。”
随即转过身，伸手扶下马车上的另一道身影。
丞相诧异的看着凌月牙：“慕姑娘也来了？”
“给右丞大人请安。”凌月牙微微俯身行礼：“小女冒昧前来，怕是打扰了大人，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有宫羽在这里，丞相不满也不会说，淡然一笑：“没事，人多也热闹，正巧可以让慕姑娘也看看老夫府上的字画。”
“叨扰了。”凌月牙微微颔首，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果然是个老狐狸，心中不满，面色却不改。
不过安然却没有那么好的肚量，狠狠地瞪了眼凌月牙，来到宫羽身侧，隔绝开两人的距离：“三殿下里面请。”
宫羽剑眉微蹙，正要说话，注意到凌月牙递来的眼神，只得率先走进府内。
凌月牙跟在后面，默默地观察着右丞府的地形。
眸光扫过前面给宫羽献殷勤的安然，凌月牙秀眉微挑，若有所思地跟着几人进了书房，凌月牙默默地站在角落，看着安家父女对宫羽献殷勤。
“殿下，您来看看这画。”说是看画，安然面带魅色，巧笑嫣然显然比画好看。
只是宫羽的注意力一直在画上：“不错，就是力度差了些，如果能够在这几处增加些力度的话，会更好。”
“殿下说的是，没想到臣的看法与殿下一样。”丞相笑着开口道。
这话既不会被看做是拍马屁，也不会被讨厌，不愧是丞相说出的话。
不过叶青怎么没有这个水准呢？
凌月牙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人跟人都是有区别的。
“若无其他的事情，本王先回去了。”画也看过了，多留也无意。
丞相拿出一盒茶叶递到宫羽面前：“殿下，这是臣近日新发现的茶叶，您看看怎么样。”
“茶叶？”宫羽剑眉微蹙，接过锦盒看了眼。
待看清茶叶品种时，宫羽眼底闪过一抹诧异：“这是血茶？！”
“不错，正是。”丞相微微颔首，印证了宫羽的猜测。
宫羽心中微惊，这血茶可是千年难遇的好茶，此茶采摘不易，制作手法更是复杂。
最令人震惊的是，它泡出来的颜色是血红色，而且香气扑鼻，令人难以忘怀。
“这茶不易得来，右丞是如何得到的？”宫羽忍不住询问道。
丞相神秘一笑，丝毫不顾及凌月牙的存在：“这是臣偶然间得来的，想要送给殿下当做礼物。”
“哦？”宫羽剑眉微挑，随手将礼盒盖上：“无功不受禄，右丞为何给本王送礼？”
“臣的意思，皇上想必最清楚不过，只是想给小女找个避风港而已……”丞相淡淡的扫了眼凌月牙，轻声说道。
猜到他是这样主意，宫羽轻嗤一声：“这茶叶难得，还是右丞自己留着吧。”
说罢，宫羽随手将茶叶放在桌上，转身朝外走去。
丞相连忙拿起茶叶追了上去：“殿下，不同意也不必急着拒绝，您留着尝尝也不错。”
看着丞相不肯死心的模样，宫羽拧眉，正要说话，耳边传来凌月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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