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膳后，赵奚同魏泽再次来到都城。
前几日落下的大雪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街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做生意的小贩扬声吆和着，路两旁的铺子也尽皆开了张。
都城恢复了临近年关的热闹喜庆景象。
魏泽扶了扶脸上的面具，问：“我们去做什么？”
“去给客户送些年货。”赵奚回答：“大概要送四十几家，等忙完了大抵就黄昏了。”
而这四十几家中，三十多家都是打的掩护。
魏泽听着他含糊其词的回答，也十分配合的没有深究，只是颔首。
赵奚想了想，道：“你会觉得无聊吗？”
“如若我会，你当如何做呢？”
“我可以在你身上附一缕神识，这样你便不必跟着我了。”
“可我并不觉得无聊。”魏泽道：“走吧，早些送完了还能腾出时间做些别的。”
“好。”
……
这四十几个地址，他们从城东走到城南又从城西走到城北。期间几乎所有的人家都会十分热情的与他们交谈、挽留。
幸而，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倒是应付的柔韧有余。
说是要早些，但当他们送完最后一家，从巷尾绕出来时，便又是一日黄昏了。
赵奚侧头问他：“你还能再留几日？”
魏泽蹙眉推算着，须臾后回答他：“大概能留到初一”
赵奚还说些什么，就见巷子深处一个小女孩气喘吁吁的追过来，跑到他面前。
小女孩将将到阿奚腰侧，头上扎着两只小啾啾，仰头望着他，踮脚，将糖举到阿奚眼前，软软糯糯道：“哥哥，我喜欢你，送给你糖！”
赵奚愣了愣。
小女孩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那是无理由的，纯粹的诚挚的好感。
他眉目温和，伸手接过那两颗糖，缓声道：“谢谢你啊。”
小女孩又偷偷看了魏泽一眼，仰头用气音悄悄对赵奚说：“这颗糖是给那个哥哥的”
她边说着，又摊开另一只手，将糖交给赵奚。
赵奚：“……好”
“……”
他望着小女孩进了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三颗糖，几分哑然失笑。
魏泽带着些微的困惑，道：“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阿奚比划了一下他脸上的面具，合理推测道：“许是因为在孩子的印象里，蒙着脸的都是坏人？”
魏泽：“……”
魏泽：“这印象多少有些刻板了。”
“话本子里都是这么演的。”
“那你从前总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是为了什么？”魏泽揶揄：“想当坏人？”
“倒也不尽然”赵奚回道：“大抵是为了吓唬人罢。”
那时在他眼中，世界面目可憎。他只会提剑杀人，却不知该怎样对待别人露出的善意。便以沉默相待，去故作凶恶。
……
……
南国大部分地区都不设宵禁，而都城又尤为繁华，是以夜市之纷杂、灯火之绵延，都是在各国出了名的。
两人在市集上买了一盏走马灯、各式零食和感兴趣的玩具……待逛得魇足了，便挑了个偏僻的小道走，从而避开人流。
阿奚往前带路，时不时同魏泽聊上几句闲话，过了会儿，回头去看——
魏泽手中的走马灯不停的在转。上面嵌的人物也在走马观花的出游。
他背过一只手，询问阿奚：“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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