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乐明听了白止的话瘫在地上,而白止则告诉他,现在是因为鲁怀翟发现这几个有关系的人都来自高柳,所以他们才会到此调查,现在果然是证据确凿,即便是再想抵赖恐怕也不可能了。
“除非你们可以舍弃太仓令和大匠师的性命!”白止厉声问道:“但你们能对得起他们的苦心,说的服自己的良心么?”
乐明一脸的茫然,虽然他打仗在行,可是现在遇到的局面却非他的能力可以化解的,正如白止所说,如果让朝廷知道高柳私藏铜器,那么这个乡乃至于周围几个乡县全都要受到惩罚,但如果想要瞒住这件事,那么最后背黑锅的则是李严和那些无辜的官员匠人。
特别是当白止说,太仓令和大匠师即便是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他们也不曾透露一个字,他们宁肯用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这些乡县的时候,即便是乐明这个千夫长也不由得流下泪来。
“悲呼我太仓令!”突然帐外传来一声悲呼,三人向帐外看去,发现竟然是乡长和亭长去而复返了!
“恕老朽胆大妄为,在帐外偷听了乐将军和白县尉的话……”那乡长眼中满是浑浊的泪水,而那亭长的眼圈也红了。
“白县尉。”乡长走进帐来跪在白止面前,而亭长也随着跪了。
“都怪我等不体恤秦王新政用心,如果不是我们几个乡县抱怨,还去那太仓令府求情,那太仓令何至如此!”乡长连声感叹道:“适才听闻太仓令和大匠师宁可牺牲自己也不供出我等,实在是让老朽惭愧的很!白县令,老朽年纪已经大了,这件事便全都算在老朽一人头上吧!”
而亭长表示他也要承担罪责,但乡长却让他赶快去收集乡县的铜器,只要将丢失的铜器上缴给朝廷,然后有人承担罪责的话,想必太仓令会无罪释放的。
“这怎么可能?”白止打消了那老头的想法,毕竟这批精铜是在铸造金人的时候丢失的,那么负责监制的太仓令李严和负责铸造的刘瑞难逃其责,就算是乡长自己认罪,那也于事无补,只能是多赔几条性命而已,况且秦王发布新政惹得天下非议,老秦人倒是首先违反了,这让秦王如何管理其他州郡?
“老朽该死,老朽该死啊!”乡长再次大哭,他说如果不是几年前邀请太仓令至乡内家中饮酒,不断的述说北地苦寒和百姓不易,那么太仓令又怎么会铤而走险?虽然当年李严骗这些乡县,这是朝廷体恤百姓,特意留下的铜制农具,但归根究底也是为了高柳乃至于整个北部乡县的百姓。
“现在不是去深究这件事的对错。”白止叹了口气,同时揉着额头似乎也没有办法,就在此时突然帐外有人禀报,说营外发现几个家伙探头探脑,秦卒怕他们是匈奴的奸细,所以将这几个抓住了。
“这还需要禀报么?”乐明正在发愁,听到外面的秦卒因为这种小事来报,不由得勃然大怒吼道:“先给我审,如果真是奸细就砍了!”
“人已经审了,说是墨门的人。”那秦卒见到主帅如此发怒,他也不由得有些唯唯诺诺:“说与斗门主有旧……”
“墨门?”乐明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现在竟然还有墨门的人在外面招摇?还有什么斗门主!真是荒唐,我们军中哪来的门主!”
乐明说那几个人完全是胡言乱语,让秦卒将其砍了,而白止则扭头看着鲁怀翟,似乎是要征询他的意见,因为听那秦卒的意思,被抓的应该就是一直尾随的冯习,现在正好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机会,可是鲁怀翟却急忙站起身说道:“将军刀下留人,那人确实是在下的门徒。”
乐明看着鲁怀翟,又看了看白止:“白县尉,这位……”
“正是。”白止点头道:“这位乃是墨家游侠派巨子斗景道。”乐明恍然大悟般拜了一拜,虽然大秦的军士并不怎么看重这学术界的巨头,但终归是给白止点面子。
“还劳请将冯习带来吧,其余的人希望将军莫要为难。”鲁怀翟抱拳说道,而乐明点了点头下达了这个命令。
不多时那冯习便被带了上来,看他的神色有些尴尬,见了鲁怀翟后,冯习有些不甘愿的拜见了他,毕竟现在鲁怀翟矩子令在手,他还是墨家的门主巨子,冯习即便是心有不满,但仍然不敢坏了规矩。
“你怎的竟与我等走散了?”鲁怀翟板起脸来问道:“而且既然知道我在此,就应该禀报门卒通传,又在外面探头探脑,倒是显得我们心虚了。”
冯习虽然被鲁怀翟贬斥一顿,但他也知道对方是在救自己,所以虽然心中不满却仍然口中抱歉,说明已经知道错了。
鲁怀翟看了白止一眼,白止点点头又向乐明看去:“这事牵连太大,我们需尽快回去和公子商量一下,你就在这里驻防吧,没听到消息暂时也别回去了,记得消息不要泄露出去,以免引起大家的恐慌和躁动。”而这句话则是对乡长的交代。
说着白止和鲁怀翟便准备告别,而乐明和乡长、亭长则恳求白止一定要想方设法营救太仓令。
虽然白止想要保证什么,可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因为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显然是无能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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